秦言從傅延宇的辦公室離開後就再次回到了錄音棚，心裡一直記著和傅延宇的賭約，沉默著用隨身帶的電腦打開了FM網頁，繼續去聽那幾首重點收藏的曲子。

FM是國際有名的音樂平台，能在這裡排上收聽榜的都是拿過不少國際獎的歌手。而且這也是全球用戶最多，流量最大的發歌平台。任何一個有FM號的人都可以在這上麵發曲，不管是純音樂還是人聲演唱，隻要質量好就會有人聽和點讚，而點讚數基本就代表了這首歌的價值和水準。

除此之外，因為平台巨大的流量和影響力，很多知名協會都會從上了最高人氣榜的歌手裡挑選合適的人邀請入會。國際音樂協會更是明文規定過，想要申請國際歌手認證資格，至少要在FM上有一首點讚破十萬的歌曲。

秦言已經在上麵陸陸續續發了十幾首歌了，點讚數最高的一首也才五千多，其中還有不少是他在國內的粉絲爬牆點的讚。

十萬點讚對他來說簡直遙不可及。

他聽完那幾首曲子，然後再聽一遍自己的曲子，對照著不斷調整修改。

第九次修改完曲子，秦言聽完後泄氣地坐在了地上。

完全不對，每次他總覺得自己找到那個點了，改完卻覺得還不如前一遍的，然後越改越奇怪。

他雙腿分散著曲在身前，兩手抱著頭抓進頭髮裡，閉著眼睛，讓腦袋放空了一會兒。

完全冇有頭緒，但是又不想多浪費一天時間。

或許真的是他衝動了，兩個月的時間他根本不可能作出一首點讚破十萬的曲子。

他摸到身側的手機，想再試一下爭取能不能和那位叫‘小溪’的編曲搭上線。

但是摸到後又停住了動作，改曲子的無助感讓他忍不住悲觀起來，這一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確實有點衝動了。

在辦公室裡和傅延宇對峙的時候，他怎麼會突然把一個自己覺得有點靈氣，但是入圈才幾個月，隻作了幾首曲子，甚至連麵都冇見過的新人當作自己的希望？還因為這個無厘頭的希望生出莫名的勇氣去和傅延宇對賭？

自己已經在L語樂壇混了十年了，尚且不能作出一首合格的曲子，又憑什麼會覺得她能作出來？

他一定是瘋了。

他想把手機放回去，卻因為按到了電源鍵點亮了手機螢幕。還冇解鎖的螢幕介麵顯示有未讀新訊息。

秦言點開檢視，發現竟然是慕朝夕主動給他發的訊息。

內容是感謝自己今天特地發了微博給他澄清節目裡的事情，還有之前李璐安去醫院的時候幫他們引走了人。

他回了個不客氣，順便問了一句那個受傷的女生現在怎麼樣了。

如今已經將近淩晨兩點，訊息也已經是將近三個小時前的了，他本來以為要第二天才能得到回覆，冇想到對麵竟然秒回了。

慕朝夕：她現在已經冇什麼事了，醫生給她打了石膏，觀察一晚冇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對麵都回覆了，他也不能當冇看見，就乾脆和慕朝夕繼續聊下去。

秦言：那就好，有問她是怎麼受的傷嗎？

慕朝夕：還冇來得及呢，之間一直暈著，後麵醒了冇多久又睡了，我也忙活到這個點纔回家休息，她旁邊還有個小姑娘寸步不離地照看著。

慕朝夕是個自來熟，一旦有人打開了他的說話開關，他就能跟個話匣子一樣說個不停。

秦言心裡有心事，隻偶爾迴應一下，直到慕朝夕問到：

對了，你怎麼這麼晚還冇睡？

秦言抬頭看著對麵的牆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問那件事。

幾秒後，還是想試一試，轉回視線對著聊天頁麵打字。

秦言：在編曲

秦言：......你們那個編曲還是冇有時間嗎？

秦言：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儘快見一下她，什麼價格或者條件我都可以接受的。

怕再次被對麵拒絕，他趕緊加了一句：

就算不方便見麵也沒關係，可以先給我一個她的聯絡方式嗎？我可以等她有時間了再聊

這次對麵冇有秒回，他有些緊張的心慢慢落了回去，不由得失望。

看來還是不行啊......

正想著，突然對麵又回了：

慕朝夕：可以啊

然後很快就給他分享了一個聯絡人名片。

秦言一怔。

秦言：這個就是你們編曲的微信？

慕朝夕：對啊

秦言點開，是一個布偶貓咪頭像，昵稱隻有一個‘溪’字。

看樣子確實是那位叫‘小溪’的編曲的微信，隻是冇想到想見她一麵這麼難，要聯絡方式居然這麼容易，難道是他一直搞錯方向了？

他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繼續給慕朝夕發訊息：

秦言：......我可能會請她給我編曲，你們工作室會允許嗎？

慕朝夕：害，你怎麼也問這個，當然冇事啊，不過她是跟工作室簽了兩年約的，兩年內她出的曲子如果要賣給其他人，工作室要抽成，而且你得加她的署名。

秦言爽快回到：

冇問題，價格好商量，署名也是應該的

注意到慕朝夕的說了一個‘也’字，他好奇地問到：

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問你嗎？

慕朝夕：對啊，她自己也問了我

這倒是秦言冇想到的，他以為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他呢。

雖然他目前有不小的名氣，但是也從不給自己拿架子，不會覺得所有人都該喜歡他，捧著他。

此刻，他反倒有點莫名的驚喜。

秦言：你的意思是她也願意給我作曲？

慕朝夕：應該是吧，反正看起來冇有不樂意的表現，不過溪姐這人有點外冷內熱，你和她聊的時候可能要多點耐心

秦言：好的

然後他點開那個名片，新增了通訊錄。

對方很快就通過了。

看著兩人新加的好友頁麵，秦言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可能是心情有點激動，又或者是受了慕朝夕的影響，他發了一句招呼語。

秦言：溪姐你好，我是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