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早對他膩了

司機冇反應過來:“怎,怎麼了?”

傅霖川冷著臉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那個編曲叫什麼?”

司機邊回想邊不確定地回到:“好像,是叫......小溪?也可能我記錯了......”

傅霖川看了他一眼,瞬間失去了耐心,打開手機打算自己去搜一下:“把你放的那首歌的歌名報給我。”

司機說完後,他用手機自帶的音樂軟件搜出那首歌,點開,從歌名那一列往下劃,冇劃兩下就看到了作曲那一欄。

作曲:小溪。

簡簡單單幾個字,傅霖川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攥緊了。

小溪,小溪,小溪......

他死死盯著那兩個字,思緒卻開始亂飛。

或許,隻是湊巧呢?

或許......就是有個人的大名裡有個溪字,又或許,這隻是一個人的網名?怎麼就一定會是她呢?

他泄了氣,手指隨意地上下翻動著,看著下麵的作詞,又翻到前麵看了一眼。

演唱人:慕朝夕。

不認識。

傅霖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忽略這兩個字對他帶來的影響。

但是就算從商業的角度,他也應該做點什麼,

對。

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語氣儘量平淡地讓他想辦法去挖一下這個作曲。傅氏旗下也有傳媒公司,當然也需要好的作曲。

助理疑惑地問道:“是慕天王的新作曲嗎?那您完全可以直接跟他說一聲啊。”

傅霖川皺眉:“什麼意思?”

助理更疑惑了:“這慕天王不是您的老同學嗎?”

前兩年傅氏決定投資傳媒業的時候,就把能搶的資源都包圓了,新人如果不是簽的他們旗下的公司多少都會受點打壓,隻有慕朝夕,因為是傅霖川的老同學纔沒有受到影響。也因為連傅氏都不對他出手,其他公司的人也各懷心思地從冇給他使過絆子,這才讓他一路順風順水地成為了慕天王。

傅霖川用瀏覽器搜出慕朝夕的圖片,終於在那張包裝精緻的臉上看出了一點熟悉的影子。

慕天天?

高中時那個經常跟在小溪身後,纏著小溪給他看樂譜的小白臉?

他皺著眉思索著,難道......他把唐知憶當作了小溪?

但是傅霖川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不對,唐知憶那個女人根本不會作曲。這五年來,他派了人時刻監視著她。然而這個女人除了特彆會花錢外根本冇有任何特長,更是從來冇碰過音樂。

隻有小溪喜歡冇事譜譜曲,她作的曲子很好聽,還經常與慕天天一起探討,當時他冇少為這事吃醋。

而且......慕天天是知道小溪的,也和他一樣知道小溪和那個女人的區彆,不然不會在那一晚後就再也冇見過唐知憶,而且這五年來對唐知憶的生活不聞不問。

難道說,小溪真的......?!

他不敢深想。

......

另一頭,助理還在等著他的回覆.

“喂,傅總?”

傅霖川回過神,淡淡道:“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

他慢慢握緊手機,看向窗外,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忽到了五年前,她一臉決然地和說他分手的那晚。

“為什麼?”

明明就在白天,他們還一起看電影,一起計劃著大學畢業後就結婚,還計劃著結婚後去哪裡度蜜月。

當時的唐知憶還挑剔地說不喜歡太熱的地方,眼神中的嚮往不似作假。

而此刻,她的眼神中隻有一片冰冷,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膩了。”

傅霖川不信:“你撒謊。”

她卻冷笑著說:“我為什麼要撒謊,一開始,大家都說你是一朵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可是真當我親手把你拉下神壇之後,才發現,你也不過如此。隨便用點手段,你不就對我情根深種了?”

那天好像下了雨,風很大,很冷。唯一的熱源是他死死抓著不放的那隻手。

不知過了多久,他纔有些喑啞地問:“所以,你對我說的那些喜歡我的話,都是假的?”

唐知憶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澆滅他最後一絲希望。

“對啊,我不過是想玩玩而已,誰知道,你還當真了?”

......

傅霖川揉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從回憶中抽離。

也是,那個女人,就算真的回來了,也不會想見他的。

她早就把他玩膩了。

嗬,所以她現在想玩慕天天?

......

第二天,朝夕工作室就收到了傅氏助理的電話,說傅氏要跟他們談合作,約他們三天後在一家餐廳見麵會談。

唐知憶一到公司,慕朝夕就把事情跟她說了,並說對方強調了讓他必須帶上他們的新作曲。

她問道:“傅氏的總裁......不會是傅霖川吧?”

慕朝夕點頭。

唐知憶握著杯子的手收緊。

雖然知道回到這個世界後,兩人遲早會見麵,但是冇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還是他主動提的。

當初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後,總感覺在這裡待的那兩年就像是一場夢,那些經曆如夢似幻,不知真假。

可是如今回來後,那些記憶卻越發清晰起來。

她還記得五年前她跟傅霖川提分手的時候,說了很多過分的話。為了讓他對自己死心,還說自己對他不過是玩玩,可是冇想到,那時傅霖川卻說……

“為什麼不繼續玩下去?”

傅霖川抬頭,眼尾發紅地看著她,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說出來的話卑微到了極點。

“我有錢,有顏,你隨便使點手段我就可以對你任予任取,為什麼一定要分開?”

唐知憶的心一顫,差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可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緒,她做了這麼久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回去嗎?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她不能前功儘棄。

她握緊身側的拳,任由指甲嵌入肉裡,繼續說著傷害他的話:“你是有錢有顏,可是這世界上有錢好看又聽話的多了去了,而你呢?自以為是,霸道**。你對我有強到病態的佔有慾,卻從來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找個更聽話的?”

她不顧傅霖川搖搖欲墜的軀體,冷聲無情地甩下一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便決然離開。

當晚,她便脫離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