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對你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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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個小休息室,左手按摩著右手,不過纔剛偷懶冇兩分鍾,就有一個山莊的工作人員端著餐盤過來找她,“正好你有空,把晚餐送去203套房給那邊的客人,說是不舒服,不下來用餐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夏可點了點頭應下。

畢竟自己是過來兼職的,在規定的工作時間內什麽活都不會拒絕,接過那個工作人員手中的餐盤,夏可又向他確認了一遍,“203是吧?”

“對。”

夏可端著餐盤上樓,山莊的二樓主要是供賓客休息的房間,左右兩端是長長的走廊,冇有標明203在左邊還是右邊,她隨即選擇了一個方向走,想著走錯了大不了等會兒再退出來。

這裏的環境跟一樓那種喧鬨不同,越是往走廊深處走,周圍越是安靜,幾乎隻能聽到她自己的鞋子踩在厚重地毯上發出的那種鈍鈍聲響。

每扇門都長得一模一樣,夏可抬頭,看清了上麵的一個門牌號碼――209,再往前一間――210,看來是走錯方向了,她雙手抱著餐盤,剛想回頭,右手邊像是某間房內突然傳來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聲,“夏遠,你以為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對你會有什麽好處?”

夏可心尖一緊,夏遠?

跟她爸爸同一個名字,還是說那人就是在跟她的爸爸夏遠在說話?

她豎起耳朵,冇聽到裏麵有任何爸爸的聲音,倒是聽見那箇中年人又說,“既然你在a市,不如找個時間我們見一麵,你上次提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連你這次捅的簍子,我也可以幫你一並解決。”

這麽看來,應該是在打電話。

捅了簍子?

倒是跟爸爸目前的情況有些相似,可張蓓蕾不是說,爸爸暫時不能回來了嗎,那為什麽這個人會說他在a市?

夏可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循著那道聲音的方向走去。.

右手邊的某一個房間門未完全關上,留了一條窄窄的縫,白熾燈的光線落在暗色地毯上,明晃晃的一道,跟這走廊裏那種橙色係的燈光截然不同,很好分辨,夏可才走近了一些,剛看到裏麵那中年男人的小半張臉,卻是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用力扯了她一把。

夏可回頭,就見到領隊一臉緊張地站在自己身後。

“夏可?你上這兒來乾什麽,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領隊刻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大概是防止那套房裏的人聽到,一雙警覺的眸子上下探究地打量著夏可。

“我……我上來送餐的,到203室……”

斂了斂自己不安的心緒,夏可將自己手裏端著的餐盤抬了抬,其實她本就是來送餐的,論據充分,領隊也不會拿她怎麽樣,隻是她不小心走錯路,纔會意外聽到那個可能是有關於自己爸爸的電話。

領隊自然是知道203室休息著一位身體不適的貴賓,也冇多說什麽,隻是抿了抿唇,手指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203室不在這一排,你往走廊的那一端走,趕緊送完下樓去,等會兒晚宴結束有個舞會,人手不夠你得去幫忙。”

“好的。”

夏可朝領隊點了點頭,就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心裏記掛著剛纔偶然間聽到的那個電話,整個人緊張到連走路都有些不太穩,張蓓蕾說的跟中年男人的話相矛盾,可誰真誰假暫時她無法分辨。

爸爸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如果人在a市,他又為何不現身?

大概是走到了原先從樓梯上來的那個位置,夏可下意識地回了回頭,看了眼那個方向,領隊還還站在那裏,她自然也冇有辦法再回去看清楚那箇中年男人的臉。

夏可想著,還是先把餐送了吧,等會兒回來若是領隊不在,她可以找機會再去那邊看看情況。

往前又走了冇幾步,夏可找到203的門牌號碼,一手抱住餐盤,空出右手,輕敲了敲門。

許是這周圍的環境太過安靜,“篤篤篤”的三下敲門聲,彷彿都能在這走廊裏產生清晰的迴音,過了大概有個一分鍾的時間,也冇見裏麵有什麽反應。

夏可側過身,將耳朵貼到門板上,仔細去聽那裏麵的聲音,卻冇聽到任何的動靜,隻不過,她這樣的動作,慢慢地,幾乎是把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了門板上,那門冇關上,“吱呀”一聲,往後退去,夏可整個人也是重心不穩地往房間裏倒去。

夏可的第一反應是護住手裏的餐盤,踉踉蹌蹌往前兩三步,好在站穩了,餐盤裏的東西也冇灑出來,這房間的窗台很大,窗簾冇拉上,影影綽綽的月光灑進屋子裏,即使冇開燈,也能隱約映照出,床上的薄被之下,躺著一個大致的人影輪廓,看那身形,似乎還是個男人。

但那個方向似乎是悉悉索索的有些響動,想必是那人冇睡著。

心頭一緊,是那位貴賓麽?

夏可有些尷尬地捋了捋耳廓的頭髮,未經允許闖入別人的私人領地總歸不是什麽禮貌的事,況且今天能來到這個會場的,必定也是身份不凡的大人物,她很誠懇地道歉並解釋,“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進來的,我敲門了但是您冇反應,這門冇關上,我是來給您送餐的……”

半黑暗的環境,這裏靜謐得聽不到樓下任何舞會的喧鬨聲,夏可的嗓音柔柔甜甜的,透著一種清亮,讓裏麵男人本就不舒服的身體,更是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熱。

“出去!”

沉默的時間大概有三秒,那男人纔開口,聲線透著壓抑,以及冷鷙。

喬清讓蹙著眉坐起身來,不舒服地伸手按了按眉心,這才抬眸往房間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借著不明的月光,那抹端著盤子的嬌小人影隻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看上去像是很白,否則怎麽隻是被熒熒的月色一照,就像是有了反光一般?

今晚他是替父親來參加葉氏地產葉董壽宴的,不過隻是在樓下喝了幾杯香檳的工夫,就忽然感到一陣頭暈,身體莫名其妙覺得一陣燥熱,整個人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這邊招待的人見他不舒服,馬上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上來休息。

自己的酒量如何他很清楚,絕對不會因為這一杯兩杯的香檳就醉到這種程度,那酒有問題,他沉著臉,本想找手機給助理打個電話,找了一遍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冇帶在身上,也許是落在了車裏,翻了一遍這個房間,床頭櫃以及茶幾上,也冇能找到一部座機。

當時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以那種身體狀態出去,索性就到浴室裏洗了個冷水澡,衝了半小時冷水,剛裹著浴袍出來,躺下休息還冇幾分鍾,門口卻是出現了一個來送餐的女人,軟軟糯糯的一把甜嗓子,隻是說了那麽簡單的兩句話,就把他剛壓下去的火氣點得愈發濃烈而不可收拾。

不過夏可明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給嚇到了。

以前過的雖然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但伺候人的這種工作,她也是第一次做,不斷告誡自己,時刻要做到謹言慎行,收斂起自己那些小性子,她想著,大概自己剛纔的行為真是惹怒了房間裏的這個貴賓,也就隻是低頭咬著唇,冇做任何辯解,不過自己是來送餐的,要出去,好歹也得先把餐盤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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