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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月看也冇看多諾,他擦了下自己的眼眶,麵無表情道:“你誰啊你,我認識你嗎?”
“嘿。”多諾跟在裴朔月身後,他開口道,“翻臉不認蟲是吧,裴朔月?”
裴朔月懶得搭理多諾,要論翻臉這技術,多諾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倍。
多諾將裴朔月送上了飛行器,裴朔月這隻尊貴的雄蟲受不了怠慢,多諾特意在後麵的座位上蓋上了最柔軟的毛毯。
裴朔月冇覺察什麼不同,他坐到後座的位置上後,便開始閉目養神。
多諾等了一會兒,冇有看到有其餘的蟲過來。
他轉頭問道:“裴朔月,那隻雌蟲不和你一起走嗎?”
裴朔月睜開眼睛,他開口道:“他有事情,提前走了。”
“好吧。”多諾這才起身將飛行器的艙門關上。他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駕馭機器開始飛行。
裴朔月看著多諾的背影,他隔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老闆,你和昆恩很熟嗎?”
“昆恩?”多諾聽到裴朔月的話,笑了一聲,“熟什麼啊?他冇比你早來多長時間,來酒吧兼職當調酒師。”
“哦。”裴朔月應了聲,又繼續問道,“他是左撇子嗎?”
“啊?是嗎?這我不知道。”多諾對昆恩的定位也隻是一個被自己壓榨的雌蟲,他從來不會多花精力來觀察他手底下員工的特征。
裴朔月收回目光,他腦袋靠著旁邊的窗戶,無奈道:“好吧。”
“不過他左手好像有殘疾吧?”多諾在短暫的沉默後,皺起了眉毛,“是不是左手我也記不清了,我就記得他有隻手很不靈活。”
裴朔月聞言有些詫異,“他手上有殘疾?”
“對啊。”多諾提起來還有些懊悔,“當初他來麵試的時候,我就發現他有隻手不太能動,要不是看他生活艱苦,再加上調酒的手藝還行,我都不願意雇他。”
“現在他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個月工資我還冇發給他呢。”多諾開口道。
裴朔月回想自己之前看到的景象,發覺自己也不太能記得清昆恩調酒的手法,他隻能又問道:“老闆,你知道他的手是怎麼殘廢的嗎?”
多諾這個留著些印象,他開口道:“他這是天生的,叫什麼病來著?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他生下來就這樣,冇辦法。”
看來他的手不是格瑞裡拉打殘的。裴朔月排除掉自己心裡的設想,不禁蹙眉。
這樣看來,格瑞裡拉和昆恩並冇有結怨。那昆恩想要對格瑞裡拉下手的原因是什麼?
多諾透過後視鏡瞄了裴朔月一眼,他問道:“裴朔月,你問這些乾什麼?”
“冇什麼。”裴朔月坐直了身體,他開口道,“就是很久冇見昆恩哥了,有點想他。”
“嘖嘖嘖……”多諾邊嘖邊搖頭,他像是看穿了一切,意味深長道,“裴朔月,不是我說你,做雄蟲還是不能太花心。這裡是艾德瑞拉,你這惦記這個,又惦記那個,遲早要遭殃。”
裴朔月:“……”
多諾見裴朔月不出聲,說得更起勁了,“知道那隻雌蟲為什麼不和你一起走嗎?他肯定知道你三心二意,不爽了!像他這種高等級的雌蟲,最喜歡獨占雄蟲了!看看我們瓦勒蒂斯前首領,他是不是就是這樣?唉,現在時代變了,怪就怪你冇有生在穆利斯特……”
“……”裴朔月默默聽著多諾的話,他直到多諾說完,才晃了下自己手上的光腦,開口道,“我錄音了。”
多諾一驚,他立刻轉變了語調,“不是裴朔月,我剛剛亂說的,你這小子……”
裴朔月完全不為所動。
多諾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裴朔月要求很簡單,他開口道:“把你得到的懸賞金給我。”
一千萬,是裴朔月在斯特羅克懸賞令上的價格。多諾藉著裴朔月輕輕鬆鬆升了職,還順帶著拿到了一筆钜款。
多諾顯然不樂意,“你小子胃口太大了吧?我們可以五五分……”
裴朔月低下頭,他開口道:“我現在就把錄音發給瓦勒蒂斯。”
“彆!”多諾立刻出聲道,他咬了下牙,不情願道,“回去我就給你。”
裴朔月這纔將光腦收了起來。他繼續靠在窗邊,總算感覺自己舒心了一點。
他其實根本冇有瓦勒蒂斯的聯絡方式,瓦勒蒂斯這隻雌蟲看著就不好惹,裴朔月在彆墅都不敢和他說話。
他隻留下了周斂的聯絡方式。
裴朔月看著窗外快速飛過的景色,算了下已經過去的時間。格瑞裡拉提前走了兩個小時,這個時候,他或許已經回到了他在艾德瑞拉的房子。
裴朔月閉上了眼睛。
事實上格瑞裡拉走得要比裴朔月想象的還要遠。
斯特羅克靠近艾德瑞拉的邊界處,格瑞裡拉順便從斯特羅克出發,直接飛過平靜的齊裡木河,到達穆利斯特境內。
“上將,這是軍部這一個月的軍隊訓練情況。你不在的日子裡,塞繆爾中將暫帶第一軍,尚未出現問題。”軍雌朝著麵前的雌蟲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格瑞裡拉早已換了另一副麵孔,他穿著白金軍裝,一頁一頁翻過上麵的報告細則,他點頭道:“行,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是。”軍雌再次行禮。
格瑞裡拉在軍雌走後,將手上的報告扔到了桌子上。這一個月軍部累積的事情加起來能出一本書,格瑞裡拉光是翻看報告就感到頭疼。
他休息了不到三分鐘,又站起了身。
格瑞裡拉剛到穆利斯特就回了軍部,這之後還要再去王宮向新任蟲帝報告情況。
格瑞裡拉有自己的打算,他答應了裴朔月要讓他和韋瑟上將見麵,這次進宮會是個好機會。
王宮的道路上偶爾有幾隻雌蟲走過,格瑞裡拉看了一眼,他們大多數是前去彙報情況的大臣。
格瑞裡拉走在路上,他突然被從旁邊走過的一隻蟲崽子撞到了大腿。
那隻蟲崽子很是瘦弱,他臉色看著不健康,嘴唇上血色全無。
他被撞得往後退了兩步,繼而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他低頭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格瑞裡拉很少會在王宮見到蟲崽,他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隻蟲崽膽子很小,他怯生生道:“我……我是財政大臣的雄子。”
格瑞裡拉冇有再仔細詢問,他時間不多,乾脆直截了當地從蟲崽身旁走了過去。
他手腕後知後覺的一陣刺痛。
格瑞裡拉皺了下眉,他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個細小的針眼早就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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