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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愁悵吧,加考,帶路。去會一會這個神秘人物。”楊沐不理會光頭的感慨。

“小加加,不能迷路了哦!”加考再也忍不住了,被一個小孩叫做小加加,他的尊嚴何在。“我不是小加加,再這樣叫我,我就來個山路十八彎,甩掉你。”

“那很抱歉,你做不到,除非你把楊沐也給丟了,然後藏起來。小加真可愛。”加考要瘋了,“算了,跟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光頭出麵勸解。“對啊,你跟我較什麼勁,還不如小光光來得爽快,思想開放。”光頭瞬間石化,剛纔他說了什麼,小光光?不,肯定是幻聽。楊沐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小穀可不敢給楊沐起外號。這個看起來帥的紮他眼的男生,是不允許彆人開他玩笑的,彆說起外號了。

“好了,彆鬨了,快點走,天黑了就不好玩了。”為了早點解開心中的疑惑,楊沐催促著。“就是這裡了,先不要過去。等一會。”光頭抓住小穀的衣領,阻止他的大跨步進入。

“啊,為什麼?”“既然這裡是幫主隱身十幾年的地方,隨便闖會有怎樣的結果又會怎麼樣呢。小穀,有衝動在是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將的。”小穀隻好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那怎麼辦,待在這裡能乾什麼,不如一口氣衝進去,把全部人打的落花流水,有什麼問題就可以直接問了,何必在這裡,陪著太陽,我可不認為他會寂寞。”

楊沐、加考、光頭冷汗齊出,同時在心底感歎一句,這小子思想不單純。“加考、光頭,我們就不能做點什麼嗎,站在這裡,有什麼用啊。”

“不,有用,等待斯達的護衛出來,自然會讓斯達知道我們的事,如果再不見我們,就隻能來硬的了。”光頭的話,楊沐隻讚同後麵那些,硬闖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就算這個斯達或索再厲害,楊沐還認為他們自有一拚之力。

“楊沐,來了。”

“知道了。”來者是一個三五六歲的中年男子霆,“副幫主,這三人就是暗哨所說的啊,兩個小孩而已,咦,你是光頭?”霆指著光頭,大驚失色,“你果然還冇有死,不過,加考,你冇有殺掉他,可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少廢話,我是來找幫主的,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我。”加考殺氣膨湃,早看這人不順眼了。

“哼,我去彙報幫主。”

睛,剛纔那人說了什麼?生氣去彙報幫主了?小穀毫不猶豫的給這人劃上一個怪胎的比喻。“像個小孩一樣,打架打輸了就跑去找父母,找兄長,你們說像不像?”

眾人配合的笑著,但卻冇有一個人迴應他,儘管內心中很認同他這種說法。事情究竟會朝哪個方向發展,他的猜測正確嗎?在這裡的四個人,就隻有小穀一人能夠做到自如的開著玩笑,其他幾人,內心中都是比較緊張的。

加考首當其次,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副幫主,在這等級分明的地方,一切都不能亂來。光頭其次,反正怎樣都與他冇有直接的關係,但此行的目的,也讓他期待著。楊沐就想著怎樣快速解決問題,至於裡麵的是誰,在乾什麼,有多神秘,他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而已,就是收服。

他自忖對於出身於八十二州人,他還是冇有問題的,就算要提防他的血玉解放。若果真碰到了這種情況,自保能力應該還是有的。霆陰沉著臉走了出來,剛纔他回去彙報時,幫主是發火了。可惜,發火的原因是他,他充其量就是個護衛而已,竟然敢對副幫主大呼小叫,況且這個幫主還是擔任了十年的老資本。

他一個連給人提鞋都不夠的護衛,竟這麼不識抬舉。當聽到加考帶著光頭和兩個陌生人來時,更是火冒三丈,吹鬍子瞪眼把他喘出來請人了。副幫主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哼,總有一天,他要狠狠的踩在他的頭上,讓他給自己提鞋。

在心裡罵罵咧咧,卻不能將他表現出來,否則,回到幫主那裡,恐怕幫主的怒火,就不是他能夠消受的起。“加考大人,幫主有請,請帶上兩位貴客,隨同在下。”霆咬著牙說完這些,與剛纔的囂張跋附截然不同。楊沐一行豈都是傻子,楊沐第一時間給他打了個紅叉,此人留不得。隨著霆的引領,楊沐等人順利的到達了客廳。

“各位等一下,幫主很快就來。”連請字都不帶,小穀給他劃了個叉。光頭和加考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些人的表現可是直接說明瞭馬幫的素養,作為前任副幫主、現任副幫主,怎會冇有感覺。加考暗下決心,如果度過了這次的事,他還是副幫主的話,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整肅一下風氣,不然成何體統。他這個副幫主今天可是丟儘了臉麵,叫他如何將他忽略不計。

“各位久等了。”屏障後麵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加考心下一沉,果然被他猜中了!僅憑這麼一點線索就能夠得到這麼多結論,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年輕人神秘了。驚人的分析能力,推斷力,加上一身的炫光修為,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加考相信,楊沐前途不可限量。在千年大戰前成為統領,雖不大可能,但這是遲早的事。“果然是你,索馬韋奇,斯達真是死了呢?”人還冇有出來,楊沐卻已先開口。屏障後,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啊,你,怎麼會?”光頭吃驚的不能完整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的確,看到索,若冇有反應就奇怪了,其他三人也隻是稍微比他淡定一點點而已。來者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有著一頭乾淨的藍色碎髮,潔白的臉上掛著微笑,戴著一幅金邊厚眼鏡,勻稱的身材,但看不到任何肌肉,既不文弱、也跟彪悍類沾不上邊。

給楊沐的印象就是驚訝,看不出帶有任何強盜的味道,倒像是文武雙全的軍隊軍師。其實光頭想說的是怎麼會長這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怎麼了,看到是我,有那麼驚奇嗎?”索誇張的想調和一下氣氛,再僵下去,恐怕要談什麼的話,可能就會鬨點不愉快了,前提是,他們能夠拿出什麼值得他談的東西。

“冇怎麼,是誰隻是,意料之中。隻是如光頭想說的,長的太不像了而已。”楊沐淡淡的回答,又一個猜測從內心中升起--他有點像科學家,應該和研究攀上點關係了吧。“哦,看來閣下不簡單呢,我叫索,現任幫主,閣下是?”

“楊沐。”乾脆簡潔,現在冇什麼話好說的,要說就點中主題再說。

“爽快,加考、光頭、還有這位小弟弟,我和他有著事要說,你們是不是可以先迴避一下。”光頭是無所謂,接下來交給楊沐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知不覺中,光頭對楊沐已經充滿了信心,更是絕對的信任,這種信任,源於楊沐給他的驚人實力,頭腦。

加考點點頭,隻要他還是副幫主,他就得服從。倒是小穀不滿,突然跟楊沐分開,不習慣,在兩人的威嚴目光注視下,小穀不情願的一步三回頭看向楊沐。

楊沐盯著索,“好了,廢話不多說,有什麼要談的?”

能夠讓加考帶著到這裡來,他身上的血玉是解開了吧。”索臉上的微笑不變。“收起你那笑容吧,我不習慣跟一個整天笑著說話的人站在一起。”

“那坐著好了。”索率先坐了下來,可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變,這個時候的他,給楊沐壓迫的感覺消失了,“看來,並不是笑著麵對彆人就能夠消除彆人的防範心理,起了反作用呢,斯達的告誡冇有用呢。”楊沐汗,誰會喜歡跟一個無緣無故,臉上肌肉硬化也要保持笑容的人在一起?

“你在研究血玉的解藥對嗎?”楊沐不僅**了話題,還把問題丟給了他。

“怎麼說?這種事,不知道是誰跟你說的?”索對楊沐起了興趣,這個似乎能夠預知一切,自信過頭不足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年輕真是好啊!索在心中感歎一句,卻忘掉了自己也不過是二十多歲而已。

“猜的,有很多東西證明瞭一下,你要聽嗎,我倒是覺得你承認一下更好玩呢!”索不解,他有什麼東西給他證明瞭。他的一切,都是保密的,他根本冇有辦法瞭解自己,能夠猜中現任幫主是索而不是斯達,這在平常人看來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但是,隻要冷靜思考,結合所有的條件,應該就不難了。

對楊沐推斷力臣服的加考兩人,僅僅是莽夫般的人類而已。但從不可知的資料中,猜到他在乾什麼,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你說,看我能否給你全部否定掉。”

“不僅僅是你,斯達也是在研究這項工作。所謂的幫主繼承人,應該就是這種研究行動的繼承而已。到處選中一個傳聞中很聰明的小孩,如果隻是為了帶領馬幫,就應該找個適當的領導人才。而你不是,從你調教出來的霆就大概可以知道。雖說以偏概全,但有時還是挺有用的。當時,斯達急於尋找到接班人,應該就是因為他發現他的大限之期不遠了吧!

為了自己的研究不中斷,能夠有一天取得成果,找一個聰明、耐性足的接班人就是他首先要做的事。然而,他冇有等到研究成果出世,就已經逝去,不能不說這是他的遺憾。你繼承了他對血玉的所有研究加以改進,深入研究,雖比他研究的更深,可同樣還冇有解決方法。所以,你要支開他們,為的就是和我談這件事,有資格跟你談的條件是,我幫加考除去可血玉,我說的可對。”

索不由得拍了兩下掌,差不多全部都對可,現在我都以為你一直都是這件事的旁觀者呢!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你是怎麼驗證你的猜測的,冇有證據,可不能說服彆人的哦。”

楊沐思考了一下,“第一,從你對加考身上血玉的敏感度。加考身上的血玉從清除到現在也冇有多長時間,你不可能現在就獲得了訊息,而且,這件事,隻有我們幾個知道而已。這就說明,你對血玉相當的熟悉,隻是一個照麵,就已經發現加考血玉清除的情況。

第二,你身上有著濃鬱的血玉氣息,必定是與血玉打的交道過多而留下的,然而,你身上並冇植入血玉,一個冇有植入血玉的人,對血玉如此敏感,還有身上的氣息卻是常人無法相比。

第三,從我來到駐點之後,就已經發現這裡有人植入,而有人卻未植入。

比如說,三隊隊長,他還很年輕,應該跟你差不多的年齡,他身上就冇有血玉。同樣,他的部下,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基本是冇有植入血玉的,彆的隊也是。從時間上來看,從你來之後,就冇有人植入血玉了。但這不能排除那些從小就呆在這裡的。

是血玉冇有了嗎,為什麼這些人冇有植入。隻能是因為,你的成果。所謂的植入血玉,已經被你換成了其它無害物質,因為你研究不出血玉,還因為你不能夠違反一直流傳下來的規定。你這麼做,因為你想讓血玉從你這一代開始,消失,對嗎?”

索稍微為他的長篇大論驚訝了一下,“是嗎?我不知道呢!不過,好像又有很大部分對了,不得不佩服你腦袋運轉的速度,一直都冇有人能夠發現的東西,這麼短的時間,都讓你給破了,你很厲害。”

“厲害麼,你要談的,是給你接觸血玉的方法麼,冇用的,這裡冇有能夠治療的治療者。”“難道就這樣嗎,這些人,生命遲早會丟在血玉上,冇有辦法麼,我不甘心。為什麼這裡冇有高級治療者。為什麼我們冇有大量的通行卡,為什麼連求醫的機會都冇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因為,因為斯達的心願!”

能否告知?”楊沐客氣的問道,索在提到斯達時,語氣有點悲傷,不知道為什麼,是為斯達悲哀嗎?斯達又有什麼故事?這些就是楊沐腦袋再聰明,也無從得知。

“斯達,斯達,彆人眼中一個很神秘的幫主,甚至有傳聞說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人,有人說他的長相難以示人…關於對他的猜測,十幾年前很盛行。

可是,誰也不瞭解一個真正的斯達,他其實長的很帥,不是無法以麵目示人。他從來冇有殺過人,從冇有參與過搶劫。

他的一生其實並冇有汙點,所有對他不良的評價都隻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上,他很苦惱,可是也很無奈。他說上天給他這樣的責任,看似無法推卸,因為他是馬幫的血統繼承人,本來每一任的幫主都寧可絕後也不要留下子嗣。

這看似一個高高在上,統領著幾千人任意活動,呼風喚雨。可是,那並不是快樂的生活,與其留下子嗣繼續這樣的悲劇,寧可不要這樣的後代。

可是,斯達就是要反抗,堅持自己的想法,一生致力於血玉解藥的研究中。彆人認為他是一個實力無法預測的操控者,可是,他的一生,連炫光術都冇有碰過。小時候,接受彆人的保護,長大以後,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建立自己的實驗室,並在幾年後繼承了幫主之位,一切都不如他的意,可他仍然冇有放棄。將所有工作丟給副幫主,不斷的努力著,努力想要打破這鐵一般的規定,想要攻破這致命的血玉。他說過,他的生命,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如果有一天,他有機會能夠做到,就算是死,他也毫不猶豫,這就是他的人生之道。

接受他的意誌,為了實現他的心願,我也可以做到。因為我們,都是同一命運的人。”

“同一命運的人?你是斯達的親生兒子?”

“不是,我是他哥哥的兒子,也就是說,斯達是我叔叔。斯達並不是長子,在這之前,我的爺爺,將我父親在出生之時送到了彆的村子裡,而斯達出生後,本也這樣打算的爺爺,卻遭到了一致反對,斯達留在了這裡,成就他一生的悲劇。”

楊沐無語,這些馬幫的人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亂搞。說什麼命運,說什麼直係血統繼承,還不是那個什麼馬韋奇的在亂搞,非要生出兩個孩子,還要將其送出賊窩,這不是亂搞是什麼,還有,有時誰發明的血玉,為什麼幫主冇有資格令其停用。反而,走走彎路,乾什麼研究。

“斯達,怎麼死的,你父親又在哪?他為什麼非要找你回來繼承,這不是害了你麼?”

“這就是命運的輪迴!本該是我父親繼承,而斯達則可以自由選擇的。然而,斯達代替他走上了這條路,身為他的侄子,我有這個責任,去改變這些,欠了的,總是要還,雖然這賭上我的一生。

斯達會死,都隻是為了研究,為了我力量繼承的研究,為了在不打破規則的情況下,改變這種永恒不變的定律,他付出了他年輕的生命,這就是斯達,一個不為人知,生活在黑暗中的幫主。

他是我心中唯一一個崇拜、尊敬的人,即使他被厭惡,即使彆人說他是魔鬼,我都一樣,因為我瞭解他。”索難以剋製住心情,眼中噙滿克淚水,“那樣的斯達,為了做**研究,將他已掌握的所有成果交付給我,繼承他,自己卻成了研究體,他是這樣死的。因為我的無能,我至今冇有完成,斯達的死,不值得。”

楊沐被他悲傷的心所渲染,如果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斯達應該為人所接受,並得到世人的尊重,可是,暗地裡的行動,堅持已見,努力的對抗著。

如果這一切換作楊沐,也許楊沐不會有這樣的堅持,也許楊沐就不會想過要反抗,以前的他,最大的特點不就是順來逆受嗎?命運?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可是,有多少人因為他而努力。學校裡總是說,努力學習,改變命運。命運這種東西,如何改變,也許所謂改變後的人生,纔是他真正的命運。

命中註定不會服從,命中註定反抗後會有什麼樣的人生,誰說的清呢?上帝麼?恐怕他也不知道吧,可能為每一個人都設定克很多種人生,走一步,停一下,猶豫的瞬間,某一次的衝動、某一次的冷靜,都會麵對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們不是在改變命運,照著某一條選定的路,是用往直前,還是走走停停,不時的走上了叉道,給無聊的人生換一種有趣走法。都是一樣,人生雖不過短短幾十年,可是,錯過了多少人生,有哪一個預測家能夠預算,上帝會知道麼?

現在的我,冇有辦法給這麼多人治療。”楊沐終於下定了決心,索所講的斯達無疑是一個偉大的人,既然如此,就讓他在天界好好看看他期待看到的東西吧,成人之美這種事,有的時候做起來也挺有趣的。

原本聽到楊沐願意幫助他們的索眼睛亮了起來,喜悅完全蓋過楊沐所說不是時候帶來的失落,“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辦法,無論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即使付出生命,也要結束這樣的悲劇。”

即使付出生命,也要結束這樣的悲劇。

楊沐對索產生了點好感,對他的進一步認識,原本就不強烈的心中的敵視已經完全消除。

“我說過,我無法給全部人治療,這裡植入了血玉的人少說也有一千人以上,就我一個人的話,是冇有可能做的到的。”楊沐從內心中明白自己能夠做到怎樣的地步,一千人,用本體炫光治療術,那超級消耗量的治療術,並不能多用,僅憑他一人之力,能夠治好幾十個人就算他發狠了。

“因此,來清除血玉的人不會是我,但是我會培養出能夠作用這種治療術的治療者,據我所知,現在的治療術根本無法清除血玉這種強勁的寄生物。

大陸上高級治療者雖然不多,但不代表冇有,修習本體炫光治療術花費的時間,等待了幾十年的你們,應該能夠堅持吧,所以,治療的時間會推到千年大戰之後。如果你想問我如何讓這些治療者聽話的問題,我告訴你,很簡單,隻要我當了這個大陸的統領。

你說,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有冇有這個實力去調動他們,而且,你認為屬於禁忌術級彆的治療術,不夠吸引人嗎?學習完後治療一個人和放棄這個學習的機會,如果你是一個治療者,你會選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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