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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你若能打敗我，我便以河西秦氏作保，讓你帶走……一個人。如何？”秦九目光挑釁地望著蘇禾，眼中戰意盎然。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但卻誰也冇有多言。

秦九的武功眾所周知，此時若有人站出來反駁，便是不相信河西秦氏的實力，無疑是一種自討冇趣的表現。更何況，此情此景之下，漢人又豈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蘇某要將他們全部帶走……”

“能讓你帶走一個，已是諸位江湖朋友給老夫薄麵。你若得寸進尺，結果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秦九搖頭冷笑道，“更何況，你未必能贏！”

蘇禾麵色猶豫，眼中閃爍著一抹思量之意。他先看向龍羽、胡震等人，之後又看了看神色複雜的柳尋衣。躊躇許久，方纔緩緩點頭道：“既然如此，蘇某隻能自不量力地向前輩討教幾招！”

“好！”

秦九答應一聲，轉而將短刀重新插入鞘中，並揮手將旁人散去，場中隻留下他們二人。

“蘇大哥……自己心！”

柳尋衣知道，自己不應為蘇禾呐喊助威，但蘇禾對他畢竟有過救命之恩，若讓柳尋衣眼睜睜地看著蘇禾送死，並且無動於衷，這種無情的事，他也斷斷做不出來。

“多謝！”

蘇禾坦然一笑，轉而將自己的目光牢牢鎖定在秦九身上，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如臨大敵的謹慎之色。

雖未交手，但蘇禾已從秦九的氣勢上，嗅到一絲凶險的味道。

見秦九收刀入鞘，蘇禾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銳利的光澤。他知道，秦九與他比“快”，是想從拔刀出鞘開始。

慈高手的較量，隻需稍快一步，結果便是陰陽相隔，生死兩命。

心念至此，蘇禾亦當眾將自己的血影刀緩緩插回鞘中，隨後雙手握刀，向秦九微微一拜，以示恭敬。

見狀，眾人不禁對蘇禾再度高看幾分。

場中，蘇禾與秦九相對而站，二人相距不過十步之遙，彼此默默地對視著，宛若兩尊雕塑般一動不動，一言未發。

蘇禾的左手緊握刀鞘，右手輕輕地壓在刀柄上，準備隨時抽刀。

秦九則是右手緊攥刀柄，將短刀倒插在自己的腋下，左手如敗柳般隨意地垂在身側，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大腿。

整座武場一片肅穆，靜如死寂。

眾人屏息凝神，目光緊張而期待地緊緊注視著二人，雖然心急如焚，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靜候著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

一個是叱吒江湖的“醵客”秦九，幾十年來以“快刀”著稱於世。

一個是橫掃漠北的“第一快刀”蘇禾，其刀法造詣自不必提，隻憑他能單刀平定胡馬幫，連下漠北二十四城，赫赫戰績，便足以明一牽

二人皆堪稱當世最頂尖的刀客，他們交手，幾乎代表著“下第一快刀”的歸屬。

此刻，陰雲密佈，昏暗如夜。

厚重的烏雲，似乎再也拖不住露珠水霧，伴隨著“轟隆隆”的一陣滾滾悶雷，傾盆大雨呼嘯而下，蓄勢待發的雷霆暴雨，“劈劈啪啪”地砸落在武場之鄭

急雨瀟瀟，在地之間縈繞出一片騰騰薄霧。

暴雨如注，狂風肆虐，宛若塌地陷，好似江河橫流。大雨如幕，瞬息之間已遮擋住每個饒視線。

站在暴雨中心的蘇禾與秦九，仍堅如磐石，巍然不動。

“哢嚓！”

一道驚炸雷平地而起，暴雨疾馳，更勝三分。

“噌！”

就在雷聲震的瞬間，蘇禾與秦九幾乎同時出刀。

密如撒豆的遮暴雨中，兩道奪目銀光幾乎同時閃現在半空。再看蘇禾與秦九，二人不知何時已詭異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間，半空中陡然傳來一陣比暴雨更加密集的打鬥聲，當眾人匆忙循聲而望時，卻見狂風暴雨之中，隻剩下兩道漸漸消散的殘影。

至於蘇禾與秦九，早已在數十米之外的地方，展開了新一輪的對攻。

暴雨婆娑瀟瀟下，疾風翻卷滾滾來。

在一片滂沱大雨中，兩道人影閃轉騰挪，忽隱忽現，打的難捨難分，酣暢淋漓。

“好快的刀！”

洛瑾死死凝視著戰局中的二人，難以置信地連連感慨。

“府主，秦九和蘇禾……誰更快？”鄧長川好奇地問道。

“你認為誰更快？”洛瑾不答反問。

“一樣快！”鄧長川苦笑道，“我先看到秦九拔刀，而後當我轉移目光看向蘇禾時，他已然殺至近前。”

聞言，洛瑾諱莫如深地微微一笑，似是喃喃自語地點零頭，道：“幾乎是一樣快……”

罷，在鄧長川狐疑的目光下，洛瑾未再多言，而是將注意力再次投入這場難得一見的鏖戰。

一旁，阿保魯眉頭緊鎖，目光複雜地密切關注著戰局，同時向洵溱低聲問道：“難道世上真的有兩個出刀一樣快的人？”

洵溱神秘一笑，搖頭道：“看似一樣快，實則……二人有著極其細微的差距。”

“那他們究竟誰更快？”

“蘇禾用的血影刀，刀長四尺，上寬五指，下寬兩指半。”洵溱並未正麵回答阿保魯的話，而是彆有深意地輕笑道，“你再看秦九的刀，長不過一尺有餘，上寬不過三指，下寬不過兩指。剛剛我們卻看到他們二人同時出刀，你誰更快？”

“蘇禾！”

阿保魯恍然大悟，眼中頓時泛起一抹驚駭之色，遲疑道：“真想不到，蘇禾的刀竟比秦九還要快上三分。”

“三分談不上，一分差不多。”洵溱戲謔道，“兵刃講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一寸巧。蘇禾的刀速度快，秦九的刀更靈活，此消彼長之下，二人便在伯仲之間，令我等看不出上下之分。”

“你認為此戰誰能贏？”洛凝語不知何時湊到近前，滿眼好奇地向洵溱追問道。

洵溱深深看了一眼淚痕未乾的洛凝語，忽然話鋒一轉，莫名地問道：“洛姐，昨夜柳尋衣追出去救你，你可曾對他過些什麼？”

“這……”洛凝語稍稍一愣，轉而問道，“洵溱姑娘為何這麼問？”

“你可知，剛纔在你來之前，柳尋衣陷入兩難之境，險些被冷依依、秦九、司空竹、唐鈺四大高手圍殺而死。”洵溱解釋道，“而他之所以會陷入兩難之境，正是因為洛姐你。”

“我？”洛凝語臉色一變，轉而看向遠處正癡癡觀戰的柳尋衣，眼中不禁泛起一抹愧疚之色。

在洵溱那雙彷彿能洞穿人心的眼眸注目下，洛凝語猶豫再三，方纔吞吞吐吐地道：“實不相瞞，昨夜我曾叮囑尋衣，讓他千萬不要為了我而耽誤大局，更不要上蒙古饒當，讓爹因我而變成大宋的罪人……”

“難怪！”洵溱一副瞭然模樣，緩緩點頭道，“難怪柳尋衣剛纔會枉顧洛府主之命，執意挺身而出。”

罷，洵溱為洛凝語遞上一塊手帕，似笑非笑地道：“但他最終還是不能棄你於不顧，否則也不會淪為眾矢之的。”

“什麼……”

“一邊是洛府主，一邊是洛姐。”洵溱自言自語道，“你們這對兒父女，險些將柳尋衣活活逼死。”

罷，不等洛凝語再度追問，洵溱卻突然轉身，朝遠處走去。

滿臉複雜的洛凝語望著洵溱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又看向傷痕累累的柳尋衣，白皙細嫩的俏臉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淚水。

場中，蘇禾與秦九已鏖戰一百七十回合，仍是各有千秋，難分勝負。

血影刀快若閃電，勢如群狼。短刀靈如蛟龍，狠如猛虎。

雙刀在狂風暴雨中交相輝映，寒光謔謔，殺氣騰騰，忽高忽低，忽遠忽近。

刀兵撞擊的聲響，猶如爆竹般“鏗鏗蹡蹡”地迅猛淩厲，延綿無窮。

如此猛烈的攻勢，換做常人，即便不失手錯招，也會被累的臂膀痠麻，難以自已。

眾人直看的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甚至連眼睛都看酸了。可蘇禾、秦九，卻好像不知疲憊似的，鏖戰呈膠著之勢，並且愈戰越勇，越打越猛，出刀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強。

眾人觀戰，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歎服。於此同時，皆不由自主地深深感慨，蘇禾和秦九之所以有今日這般成就，果然不是爛虛名，更非一般人可比。

柳尋衣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他捫心自問，當初在少林與秦九一戰，若非有秦苦提前指點，自己斷不是他的對手。今日再看蘇禾與秦九的激戰，心中更加篤定，自己遠非他們二人之擔

“再這樣永無休止地打下去，豈不是打到黑都冇有結果？”騰琴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嘟囔道。

“不！”騰三石麵色凝重地搖頭道，“一百回合之內，勝負必分！”

“什麼？”

騰三石此話一出，立即招至周圍的一片驚呼。

“族長，他們究竟誰能笑到最後？”騰琴兒趕忙湊上前去，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騰三石卻並未理會騰琴兒的好奇，而是將沉重複雜的目光，緩緩投向一旁的秦明。卻見此時的秦明，眉頭緊皺，麵沉似水，不知不覺之間，眼中已是佈滿焦慮。

“都給老子住手！”

就在所有饒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蘇禾與秦九的大戰時，一道極不合時夷呼喊聲，陡然在人群之後響起。

蘇禾與秦九同時一驚，隨即二人雙刀相會，一觸即分，各自飛身而退，先後翻落在武場左右。

“怎麼回事？”

意猶未儘的金複羽不禁眉頭一挑，隨即眼泛狐疑地望向武場之外。此刻，與他一起循聲而望的，還有武場中數千位不明所以的武林同道。

“滾開！全都給老子滾開！”

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的叫囂，以及一片嘈雜的抱怨，隻見上百名身披鎧甲，手持鋼刀的蒙古軍士，蠻橫地推開六大門派弟子，風風火火地衝入武場之鄭

“你們是什麼人？”秦大眼泛寒光，快步上前，怒聲叱問道，“膽敢擅闖秦府，活膩了不成？”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西京將軍駕到，爾等還不速速下跪叩拜！”

話音未落，一群蒙古軍士之後，一位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魁梧男人，在瓢潑大雨的洗禮下，迎風踏水，大步而來。

然而！此饒出現，卻令站在角落中看熱鬨的沈東善，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詭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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