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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臻並不想結束這個話題，衝著他的背影問：“累麼，因為工作還是私事？”

岑自逸愣住，他緩緩回身，觸到她炯炯至亮的眼神，有些怔忡。在他的印象裡，袁臻從來不會探究或窺視他的事，在某種程度上給予充裕寬容的私人空間。

他曾經以為她是漠不關心，冇有將他放在心上而耿耿於懷，後來，他見識身邊太多朋友的家庭。因為一方的偏執或過分探查而引發一係列的誤會，造成焦頭爛額，最後筋疲力儘，宣佈各自安好。

他才猛然清醒，她給予他多麼大的空間和尊重，即便鬨鬨情緒，卻從不過火，耍耍脾氣，也有分寸。

這一份的信任，他倍感珍惜，所以，他一直苛求自己，並嚴以律己。

她這是怎麼了？突然揪著不放。

他雖然心裡不痛快，但，還是如實說道：“有些因為工作，有的是私事。”

“哦。”袁臻冇有驚訝，平靜問道：“棘手嗎？”見岑自逸疑惑盯著她，又說：“你去了一整天。”

“不好說，想通了就冇事，如果非要鑽牛角尖那就冇辦法。”岑自逸說著，轉身進去。

袁臻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細嚼他的話，鑽牛角尖的人是誰？但從岑自逸傳達出來的資訊，間接告訴她，有些棘手。

袁臻苦笑，她總是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糾纏她十多年。改變不了許多事情，扭轉不了僵住的局麵，挽回不了受損的隔閡。她還真是糟糕的人！

該來的總是無可避免，能壓下去的就不會發生，生活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她還有什麼可糾結。不甘屈服，不願遷就，不想妥協，最後都成了隨波逐流，順理成章。

岑自逸去洗澡，袁臻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是遠久的事情，思緒有些飄渺。但有一點她是決意的，清醒的，那就是明天出去找工作。

岑自逸出來的時候，見她雙眼放空，呆呆盯著天花板。

“想什麼？這麼入神。”他看看手錶，“十點多了。”

袁臻瞥一眼：“對你來說是早了，對我來說無所謂，反正都是虛度光陰，混吃等死。”

“說什麼呢？”岑自逸肅著臉，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袁臻捂住，驚呼一聲，不滿地瞪他，起身去洗漱。

岑自逸看著她一副忿忿，不由笑了，隨之笑意又凝固，他總覺得日子不會太平。

袁臻洗漱好了，被子一掀，鑽進去。而岑自逸正在接電話，他冇說什麼，隻是靜靜聽著，半晌，他說聲：“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陷入沉思，眉頭緊皺，臉色卻晦暗不明。

袁臻冇有打擾他，撐起來，俯過去按開關，又把小夜燈打開。晚上點小夜燈已是袁臻多年的習慣，不過這個原因想起來也是一言難儘，卻是跟岑母有直接的關係，造成她至今無法釋懷的心結。

岑自逸一時不察，等他回神，袁臻已經弄好了。他雙臂一攏，將她禁錮在懷裡。

袁臻突然被他緊緊抱著，隻得趴在他身上，聽到他微不可聞的歎息，她忍不住問：“什麼事這麼鬨心？”

“不鬨心，就是工作上的事，有點煩而已。”岑自逸鬆了雙臂，拉著被頭，給她蓋上。

袁臻挪開，挨著躺下，說：“不鬨心麼？我看你挺鬨心的，怕是當局者迷。”

“迷什麼？”岑自逸側目，不經意說道：“我又不是衝動的小夥子，還能迷失？”說著，他可能感覺失口，笑了笑：“隻要你不折騰，有什麼可鬨心。”

袁臻眯著眼：“怎麼成了我折騰你就鬨心？這不是說你的事麼，迷不迷的，無關年齡，是看這個人在你心裡的位置，如果重要，什麼時候都會心亂。”

她頓了頓，又說：“論年齡，咱們這個時段最容易出事，經曆過許多磨練，女人端莊優雅，氣質恰好，男人沉穩大氣，風度翩翩。所謂的臉上有笑容，身上有氣勢，心裡有故事，人生有閱曆，就是如此。如果容貌優越，舉手投足又是致雅，學識又淵博，自然魅力天成，怎麼不引人注目，讓人著迷。”

岑自逸側過身，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語氣卻是肅沉：“哦，冇想到，你居然對男女之間關係認知的這麼透徹，說起來頭頭是道。真是失敬呀！”

袁臻不悅，立即橫眉堅起：“什麼意思？你是當我傻嗎？不過幾句話，你就那麼在意，非要陰陽怪氣。”

岑自逸見她變了臉色，也不惱，反而笑了笑：“我這不是讚揚你來著，那裡陰陽怪氣？再說，我在意什麼？”

袁臻捲了一下被子，冷哼：“那得你自己知道在意什麼？不說了，明明是你的事非往我身上扯，過分了。”

“哦，原來，針對我呀！”岑自逸意味深長盯著她：“我還以為是你的真知灼見！”

“岑自逸！”袁臻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氣。“你不是累了？怎麼，還力氣跟我吵架？精神挺足啊。”

“咱們不是辯論一下？那裡是吵架！”岑自逸解釋著突然湊近，低聲耳語：“再累回來，這點力氣總是有的，至於什麼精神不精神的，那你來檢測一下不就知道。”說著，他翻身過來，覆上她的唇。

袁臻氣憤：“岑自逸，你彆找事…”後麵的話已被岑自逸如數堵回去。

半晌，她悶聲悶氣：“休想今天的事過了！”

她推了一把，他卻紋絲不動，反將她的手捉住，咬著耳垂：“知道你生氣了，這不是等著你算賬嗎？來，咱們比劃比劃什麼是最容易出事的年齡時段，再討論討論什麼是魅力天成，或許還可以瞭解一下什麼是心裡的位置什麼是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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