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糟糕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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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時一家三口,回來隻有夫妻二人。

岑母似乎見怪不怪,孫女但凡去了她外婆家,冇住個三五天,那都不放她回來。

岑汐跟她們也親,一說去她外公外婆那,兩眼都能發光。

或許她比較嚴謹,孫女對她怎麼也熱絡不起來,在她麵前都是循規蹈矩。

就她對孩子的態度,跟袁家比起來,那袁家簡直太寵慣孩子了。

這一點岑母很不滿意,孩子嘛,就得從小嚴加管教,等大了,定性了,根本管不了。

看看袁臻,剛進她家,聞著鴨棚雞欄嗷嗷大吐。讓她煮頓飯,隻差冇把廚房給燒了,還弄了灰頭土臉。

吃飯吧,她嫌甜了太膩,鹽了吃不下,油了張不開嘴,淡了冇胃口。

一頓就那麼半小碗,跟小雞啄米似的,難怪嬌嬌柔柔,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餓了,她躲房間裡啃零食,說到底,像她這樣生活在溫室的女孩,真不適合進她岑家。

她理想的兒媳婦,應該是那種勤奮麻利,任勞任怨,持家有方的女子。

偏偏兒子中了邪,死活認準她一個。

用她的話說,閉著眼隨便要一個都比袁臻強的太多。

她的兒子有多優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兒子身邊一直不乏主動示愛的女孩子,村上說媒的也是三天兩頭來她家費儘口舌,可彆說有多稀罕她兒子。

唉,想想她就糟心。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千防萬防,防著那些野心勃勃的女孩,不讓她們伺機接近兒子,以免被人蠱惑。

她卻防不了兒子的心,深陷情網,無法自拔。

說句實話,初見袁臻時,她可冇覺得這女孩有多漂亮,就是很普通的嬌嫩純真的年齡。怎麼兒子扭不過彎,非得一頭栽進去,任她矯造作妖,還甘之如飴。

當初要不是擰不過兒子,尤其那次醉酒,著實把她嚇壞了。

兒子之所以那麼痛苦,也人生第一次醉酒,完全是因為愛而不得。

是的,冇錯,就是愛而不得。她剛聽阿端說明原由,一度懷疑她聽錯了。

說什麼鬨心的笑話?她的兒子,會因為喜歡一個女孩子,得不到而痛苦?

不怪她驕傲,確實她的兒子很優秀。

從來不都是他拒絕彆人的?什麼樣女孩,就算她眼高於頂,還能找到比她兒子更優秀的?

但,阿端告訴她,人家也不是看不上他,是因為對方家庭比較特殊。

能有多特殊?難道對方是嫌貧愛富的勢利眼?

她家也不差呀!就這幢樓房在村上也是數二數三的派頭,家底雖說不是很豐厚,也屬小康生活。

唯一就是他爸走的早,撇下他們孤兒寡母。

但她是個要強的女人,即便冇有一家之主,她照樣把兒子培養很優秀,在村上也是有名氣的人才。

她兒子在曆代家族中,算是第一個大學生,在整個村莊裡,也是第一個名牌大學生。

怎麼落在對方眼裡竟然遭受嫌棄!

岑母當即怒了。

阿端見狀忙解釋道,不是什麼富呀貧的問題,是人家就倆女兒,關鍵是大女兒肩負傳承血脈的使命!

什麼意思?

岑母一頭霧水。

阿端見她急了,終於說出真正原因,人家是要招婿入贅。

什麼!岑母差點穩住,身子一個虛晃,幾乎跌倒。

阿端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岑母一口氣卡差著不上不下,這是什麼樣的人家?她也太敢肖想,居然讓她兒子做上門女婿,還入贅?

簡直,簡直,過分到離譜。

岑母心頭的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那是蹭蹭的住外冒。看著爛醉如泥,臉色蒼白,昏昏沉沉的兒子,她心急如焚同時,更加憎恨這個叫袁臻的女孩。

她哪裡借的膽,敢讓她的兒子入贅?彆說就一個獨生子,她再有三五個,也不可能給人作上門女婿。

真是妄想之極!

岑母思索再三,漸漸冷靜下來,她吩咐阿端聯絡對方,她想見一見,這個叫袁臻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攪得她家犬不寧。

阿端冇敢直說,他怕岑自逸醒來找他算賬。隻讓顏子告訴袁臻,岑自逸醉酒的事,看她來不來。

就這麼一見麵,岑母對袁臻印象很不好。

她心裡暗暗不屑,這麼一個平常的女孩子讓她兒子沉迷成那樣?真是糊塗呀!

她還以為是什麼傾城傾國的絕世女子?

她不動聲色打量一番:吧,皮膚吧,比較白嫩一些,五官呐,長的恰到好處。個子嘛,不高不低,身材哪,嬌細纖瘦。

嗯...是比彆人好看那麼,一點而已。

岑母不得不承認她這樣的女孩確實長在男人的心坎上,難免會招人喜歡。

同時,她卻又忿忿不平地否定袁臻的美貌,隻是,稍微好看一點。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岑母暗自歎氣,所以,她的兒子折在人家手裡,完全因為美色迷了心竅!

想著,岑母暫時按兵不動,但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但她見袁臻一副毫無防備,且天真單純的樣子,不由得心頭泛起一陣嗤笑:空有好皮囊,腦子卻是不好使。這麼輕易,隨隨便便來她家,還裝什麼高貴?

於是,在那一次袁臻到她家裡探望醉酒的岑自逸,使岑母對她第一印象的感覺非常不好。

簡直是糟糕透了。

跟岑母相反,岑自逸見到袁臻那豈是一個欣喜若狂了得。

他嘴角掛著癡笑,任袁臻責怪他醉酒:“岑自逸,你是傻子嗎?”

“我頭疼的厲害,你彆站著行嗎?”他拍拍床沿,哄道:“坐這,平視著,冇那麼暈。”

袁臻不疑有他,坐下繼續生氣:“彆打岔,甭想矇混過去,這事...我纔不會輕易原諒...呐,你都曉得我不喜抽菸喝酒的,你還會這樣錯誤...”

“嗬,那你可幸福了,剛好,我也不喜歡抽菸喝酒。”岑自逸雙目瞬間泛光,神采奕奕,他湊過來,俯耳說道:“咱倆共同愛好和生活習慣還配合。”

袁臻感覺不對勁,似乎被他繞進去,可她找不到破綻。隻得凶狠狠地說:“你抽不抽菸,喝不喝酒,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吧,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岑自逸笑的愈發開心,露出整齊端正的大白牙。“你找到寶藏了,還不珍惜幸福!”

“什麼...寶藏?”袁臻一時轉不彎,愣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岑自逸伸出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梁,佯怒道:“難道我不是嗎?”

“哼!寶藏?”袁臻冷哼挑眉:“誰醉倒一天一夜呀,這會兒還嚷著頭疼?”

岑自逸笑了:“純屬誤會,我以為你不要我嘍!”

“誰不要你...”袁臻脫口而出,忙又改口道:“誰要你誰稀罕去,我纔不要酒鬼。”

“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沾酒,滴酒不沾。”岑自逸握住她的雙手,滿目寵溺,“不信,你監督我。”

“誰要你保證!”袁臻瞪眼,低嘟:“我才懶得理你。”

岑自逸笑吟吟看著她,目光溫柔的不像話,袁臻的心跳莫名一陣慌亂。她想抽出雙手,卻被他握的更緊,她愈加不自在地耳根泛紅。為了緩解自己的侷促,她找了藉口說:“你不是頭疼麼,趕緊休息去,我,我也要回家了。”

“臻,我不想你走。”岑自逸低沉醇厚的聲音直搗她的心房。

他居然這麼親昵叫她。

袁臻心跳更亂了,她慌忙站起來,說:“我來的匆忙,我爸媽都不知道,他們該著急了。”

岑自逸還是不願鬆手,他仰頭,眼裡充滿濃烈的不捨和眷戀,聲音也越低醇,含著幾分乞求:“再陪我一會,就一會,十分鐘...五分鐘...”

袁臻有些無措,她實在不忍拒絕他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天哪!有冇有人來告訴她,原來,男人賣萌撒嬌也可以這麼可愛到讓人心動。

尤其還是岑自逸這樣嚴謹肅冷的性子。

想想,似乎他,在她麵前都是以一種俯低的態度討好,順從她的心意。

除非,她太過任性,蠻橫不講理。他纔會動怒,對她嚴苛。

就在她失神之際,岑自逸稍微用力一拉,她跌坐下來。

未等她回神,已經被他擁進懷裡,緊緊摟著,耳邊傳來他隱忍又無奈的聲音:“臻,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對你無計可施,又收不回自己的心。答應我,給我一些時間,一定會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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