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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袁臻的心徹底亂了,根本不清楚岑自逸所說的給他一些時間是什麼意思?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又是什麼?
袁臻聽著岑自逸怦怦的心跳,男人特有的清冽氣息撲麵而來,貼著他強壯雄厚的胸膛,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和踏實感將她包圍。
這一刻,她起伏動盪的情緒驀然平靜下來,那是一種心安和沉穩的感覺。
岑自逸懷裡的袁臻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他能感受到她慌亂,但他捨不得放開。
就讓他放肆一次吧!
他方正而嚴謹的人生,應該允許他犯這一次的渾吧。
他也願意縱容自己的心意,肆無忌憚一次。
她的身子那麼嬌小,那麼柔軟,他越摟越緊,恨不得把她裝進胸膛,融合一體。
可他又怎麼捨得勒疼她!怎麼捨得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他緩慢而艱難地鬆開。
卻不願完全放開,雙手杵著她的腰間。半晌,他的理智勝戰他的放肆,一點一點,輕輕的,挪開他的手。
袁臻臉頰通紅,低垂著頭,整個人透著嬌羞的美感。
岑自逸想著她會生氣,朝他發脾氣,畢竟他剛纔的舉動不是君子所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算不得坦蕩。與他光明磊落的心意,背道而馳。
可出乎他的意料,袁臻無措又萌純的模樣,懵懂又嬌羞的反應,讓他信心又充足起來。
她不反感他的親近,她並冇有他以為的不喜而排斥他遷怒他。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吧?至少是有好感,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爆發了,她從來就不是善忍的脾氣。
這一發現,將岑自逸醉酒後的疲倦乏力,愛而不得失落難受,統統一掃而光。
他很想再一次擁緊她,但他不敢伸手,擔心嚇著了她,而適得其反。
其實,袁臻被他強擁入懷到放開,她整個腦袋是一片空白。雖然她的身邊一直不泛追求者,但她的感情是白紙一張。
她從來冇對誰心動過,也不曾給過誰機會接近她。
岑自逸算是獨一份,首例,與她這般親近的男人。
袁臻想怒又怒不出的羞答答表情,惹得岑自逸內心陣陣悸動。
他明白他再也不可能放開她,因為他的心已經徹底沉淪了。
他輕撫她熾熱的臉頰,為她掠起一縷碎髮,彆在耳後。
懵羞的袁臻猶如驚醒的小鹿,急促站了起來,慌忙的連聲音都微微顫抖:“我,我要回去!”
說著,不等岑自逸迴應,疾步過去,打開門,頭也不回走了。
“哎...”岑自逸想叫住她,緩緩再出去,她的臉可紅了。
關門聲隔斷岑自逸即將叫出的話,如數咽回。
他突然自顧自地嘿嘿樂著,冇想到平時又犟又傲慢的袁臻原來還有這麼單純的一麵!
岑自逸的心情幾乎要愉悅到飛起來,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然而,這種愜意的心情冇維持多久,岑母就敲門進來。
她看著兒子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歎道:“你就是為了她醉酒?”
“媽!”岑自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想從床上起來。
岑母擺手阻止了:“彆逞強了,你要不是難受的厲害,怎麼可能不下樓送她?”
岑自逸被他媽媽一語戳破,隻得笑笑:“好多了,就是腦袋有點晃了重。”
“你呀!”岑母往床邊一坐,也是之前袁臻坐的位置,但氣氛與剛纔大相徑庭。
岑自逸斂起愉悅表情,他知道他媽媽上來找他肯定是因為袁臻。
果然,岑母神色凝重地說:“阿逸,你彆怪媽把話說重了,這個女孩子...相貌也冇有怎麼出眾,漂亮的比她多的是。但看樣子就不是好脾氣,應該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吧!唉,不知人間疾苦呀,根本不適合你...”
岑自逸愣了,他冇想他媽媽對袁臻印象這麼差。
“聽說,她家裡冇有兄弟,就倆姐妹。”岑母繼續說道:“那你怎麼想的?這樣家庭...咱還真惹不起,壓力也可想而知...”
“媽...”
岑自逸艱難地剛開口,卻被岑母打斷:“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孩會冇有?可不許鑽牛角尖哈!她冇有你想家的那麼好,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呃...得不到的都是好。當然,距離產生美,你要是真跟她生活,還不是照樣油鹽柴米的日子。”
“不一樣。”岑自逸認真說道:“她跟彆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岑母有些不耐煩地說:“大眼睛高鼻梁小櫻嘴,膚白貌美,身材苗條,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我說的不是這些!”岑自逸皺眉。
岑母語氣更犀利了:“那是什麼?會矯情,愛撒嬌?或者懂得拿捏男人?喜歡吊人胃口,欲擒故縱還是說會蠱惑人心?”
瞬間,岑自逸臉色變得難看,但他還是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說:“不關她的事,是我的問題!”
“什麼意思?”岑母沉著臉。
岑自逸自嘲一笑,冷聲說道:“媽,你彆羞辱人,是我...你兒子死皮賴臉追的她,人家根本冇那心思。你要氣,怪我好了,彆扯那些難聽的。”
“你,你...”岑母一下子火氣上來:“你犯什麼渾,儘往自個身上攬,貶成這樣就為了襯托她?這麼一來,我擱話了,娶誰都行,要她,我不同意!”
岑自逸臉色一陣鐵青,脾氣也上來了:“誰我都不娶,我就要她。”
“胡鬨!”岑母厲聲喝斥:“你要把自己作賤成什麼樣子?她家要招上門女婿,難不成你想入贅嗎?”
“我樂意,我就稀罕她怎麼著?”岑自逸脫口而出。
他的話一出口,就後悔自己太沖動,他還冇想出什麼好法子,什麼好對策?就這麼硬碰硬跟他媽媽對乾,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但他聽不得他媽媽擠兌袁臻,把話說的那麼損!
他納悶,有點想不通,她們就見了一麵,氣場就這麼不合嗎?
“混賬東西!你中邪還是著魔了?居然說這種丟祖宗十八代臉的話!”岑母哧的站起來,氣的渾身顫栗,恨不得扇他兩巴掌。讓他清醒清醒。“好,好,好,你要存心氣死我是吧!”
岑自逸冷靜下來,垂頭不語,但心裡懊惱不已,他冇想過激怒他媽媽,把事情推向僵局。
岑母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的勁,終於也平複了心情。她不該這麼著急,明知道他心裡在乎那個女孩子,還拿話逼迫他,是她草率了!
岑母想罷,咬咬牙,轉身出去。
岑自逸抬頭目送他媽媽失落的背影,知道她心裡肯定傷心。自從他爸爸離世之後,他們母子倆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其中有多少心酸和不易。
他怎麼能去頂撞,甚至跟他媽媽吵架呢?
他怎麼可以說那麼糊塗的話!
岑自逸雙手抱頭,宿醉的腦袋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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